当母亲开车离去,十一岁的比利站在路边哭了起来,他母亲是一个吸毒者,但她是他的所有,现在他必须跟阿姨一起生活,一阵不安涌上了他的胸口。
芳姨对照顾他也没什么兴趣,比利得一个人孤伶伶的,靠着坏掉的花生奶油、面包和谷片过活,晚上时他大部份时间都在听隔壁五个小孩的声音,他们的笑闹声,还有他们母亲送他们上床睡觉的坚定声音。
星期天早上,当他们挤进车子准备上教堂做礼拜时,妈妈注意到比利在前廊那边看着她的孩子,他看起像是个麻烦人物:不驯的表情,瘦怜怜的身子骨上松松地挂着邋遢的衣服,这孩子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?他让她很是不安;然而她又看到他一只黑眸里流露出的伤。
做礼拜时,比利的脸仍在她脑海里萦绕不去,当他们回到家时,他还在那里,眼光一直跟随着叽叽喳喳下了车的孩子们。
当儿子西索停下来问他,”你叫什么?”妈妈的注意力也被揪了过去。
“比利。”
“你几岁?”西索问他。
“十一,快十二了。”比利说道。
“我也是,想到我们家来吗?等下我们换好衣服要去打棒球。”
妈妈咬着唇盯着比利随西索进屋。
次日下午,比利在放学后跟西索回了家。
“比利的阿姨都不在家,所以我要他来这里。”西索说。
但是比利不太能配合家里人的步调,孩子在做功课时,比利不专心,当大家想专心时,他却毫不体贴地还在说话,不但口出秽言,还威胁比较小的孩子,一种酸腐的感觉在妈妈胃里发酵:比利不会对她的孩子有什么太好的影响。
第二天,开校车刚下班的妈妈看到比利在公寓前面晃来晃去,嘴上叼着一根烟,他看到她时,就低着头走开了,但这只让她更加不喜欢他,那天晚上打完棒球后,比利跟西索一起进了门,两个男孩子在场上发现一种昂贵的网球鞋,想让妈妈看看。
“我那天一定要买只这种鞋,”比利吹嘘,”我一定要得到我想要的钱。”